Silver Lining

if i die tomorrow
never try
never know

 

岔路

如果跟一个人的性格设定相错成长是偶然,那跟一堆人的呢?

我的发小们。

从小是我仰望的对象,倒不是想变成她们那样,但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放到手心的,那时她们得到的确实是比我多多了。尽管我从小无欲无求,但是明显的差别对待还是让那时觉得特殊是一种罪恶的我不能那么开心。因为我不爱说话,又不能,又不会,所以一旦跟朋友比较,我就是一个哗啦啦的卢瑟。然而尽管一旦有她们在时我永远把自己定位在小透明,但是不知怎的还是会被当做暗戳戳的靶子来供她们把玩。看似软包子的性格一定是小聪明的手下败将。这是面上的,也是她们所想的。

如果成长是一成不变的话,按照上面所说的套路,也许我们由于客观因素的不相见是拯救我的利器,可也许我就会那么一直软包子下去,一直把勇敢藏在心里头。我们多年后的再见,也是她们举起红酒啤酒白酒觥筹交错间偶尔开我的玩笑,嘲笑我当年的懦弱,我只能笑笑,不能还回去嘴。

事情就是这么交错地变化着,变化着,变化了。

这几年大概一两年我们会见一面,但是每次给我的震憾都会让我陷入类似现在这种对过去对自己对她们的怀疑中。我印象中的她们,是活泼开朗明亮,会来事会说话,会主动勾搭人,但是现在每次的见面都是我为了不让气氛冷掉一直在搞笑,慢慢的她们才会被逗熟。爹娘总会说:嗯,她们变稳重了啊,怎么你变小孩儿了呢。疑惑点一在这里。

有一位姑娘,从娘胎里认识,小时候俩人在大人眼里是好的不得了,但是有些鸿沟只有我俩知道。我性情寡淡,但奇怪地泛交,她活泼热情,但是总有威严在。那时我不爱说话,也常哭,但她在我眼里就是汉子般的存在,看不惯我的哭哭啼啼,但总像个英雄一样带着我闯荡。

后来我在本地上大学,她来我的高中复读,我们便有了久违的微频繁交流。那可能是我十多年来第二次见她哭,让我并不那么艰难地想起第一次是小时候我们在大院里跑来跑去,她掉进了没有盖儿的下水道井里,我们叫来大人抱她上来,她却哭着不肯撒手已经摔坏的水壶。我依稀记得我站在旁边看她掉眼泪看得惊讶看得入神,之后那个场面也总是叫我难忘。那时,我见到了巨人的眼泪,似乎懂了什么,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后来的这第二次哭我好像终于明白了。她一个人来这里上学,也是第一次一个人离家这么久,加上高考的压力,巨人在每次妈妈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放肆地哭一场。有一次,老家的熟人都在,都惊讶于她的眼泪,顺手拿我这个固定参照物来对比,说我才是那个爱哭的,说我俩成长得越发反向,像两条相交的线。她妈妈抱着哭泣的她笑着说,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发感性了。我站在那里,只能理性地笑笑,我心中的巨人哭了,哭得很伤心,也哭得很美,也许在我俩不相见的日子里,她早已失去了做巨人的资格,我也知道我不能做那个躲在她背后影子里的小透明了。但是小时候的回忆是不能抹去的,发小这种关系是不能破裂的,而且还深刻得要死。

她后来去了北京,有天说是明信片买多了要给我寄,收到的时候,上面只轻飘飘地写了一句话:天儿,世界那么大,却只有你一个。在我看来,很重很重。

前几日回老家顺便去她家一坐,我开心地抱她,也许是许久不见,她开始有略微的生涩。后来问到我考研怎么样,我说成绩还没出来,她说如果我考上了,她就保研,我考的学校离她学校很近。我寡淡得不行,我不能懂,虽然当时嘴上说着好呀好呀,但是回到车里一直问妈妈如果就的含义,一直问我考上对她有什么意义,妈妈说那她就有个伴儿了呀。我不能懂如何让别人决定自己的未来怎么走这种事,但我记得当时她看我的眼神是坚定而温暖的,即使我看得到过去,我也愿意相信当下,现在。

即使有一天结果不是我想的这样,我也相信这时的你,相信这么久,你也喜欢过我,相信我也喜欢你,相信我们无可取代的关系。小时候的巨人们,长大后,请让我来给你们依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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